“瓦夏，你还记得上一次我们这么看月亮是什么时候吗？”
“怎么可能记得这种事，我本来记性就不好。”瓦夏平静的靠在了莫瓦泽达的肩膀上，她的胸口现在火烧火燎的疼痛，大概又是因为魔力使用过度吧，“借我靠一会，我很痛。”
“唉，瓦夏，你真应该开心我选择换的是女性的身体，如果还是男性，你为了面子死也不会往我身上靠吧？”
“知道就好，不要说出来了，莫瓦泽达，你知道我小时候受的教育不允许我做这种事。”
莫瓦泽达叹了口气，将瓦夏的身体拉的离自己更近了一些。
“你知道的……我没有那种繁衍的欲望，你可以尝试把我当成某种机械来接触不是吗，完全可以试着依靠我的身体。”
“不了，莫瓦泽达，我需要一直站着，而不是在别人的肩膀上歇息……偶尔是没问题的，但经常了，就不再是我该做的事了。”
“好吧，好吧，你还是那么倔强，就和我一开始和你见面一样，倔强而又坚强的姑娘。”
“嗯……谢谢，谢谢一直有你陪着我。”
瓦夏轻轻闭上了眼，她想要休息一会，她的精神早就已经不像年轻的时候那样充沛了，平时那样懒散只是为了节省更多精力而已。
“瓦夏，你没忘记一件事吧。”
“什么事……”
“唉，瓦夏，你知道吗，你刚才的战斗大概惊扰了大半个帝都的人民……”
“这么大……不过也正常，动静……没办法小。”
“根据……派洛提最近几天刚刚通过的……《公民法》，瓦夏，你将被帝国公证庭审判一次。”
“审判？”瓦夏睁开眼，“你说审判？”
“你是不是之前没有认真读读法律？”
“啊……啊……”瓦夏平静的再次闭上眼，“没事，我想起来了……想起来了……不用管那些人，他们不敢判我怎么样……最多罚些钱而已，莫瓦泽达，你不会真以为他们有胆子审判我吧……”
“话虽如此……瓦夏，被审判至少不是什么让人愉快的事。”
“当然，我当然知道，莫瓦泽达，别让如此美好的夜色被这么扫兴的事玷污。”
“虽然说是这么说的，但是瓦夏你自己不是也没有在看月亮吗？”
“我看着呢！”
“哈哈哈，好好，你在看着呢。”
莫瓦泽达不由得有些发笑，任由瓦夏在自己的肩膀上靠着，瓦夏的体重并不轻，加上这具身体以前有好好锻炼过，所以并不会有什么压力。
对于瓦夏，莫瓦泽达的看法怎么样呢？
对瓦夏来说，莫瓦泽达可能就是一个很好的挚友吧，有什么事都可以对着她说，不必担心这些那些的事。
而对于莫瓦泽达……他将瓦夏看做就好像自己的孩子一样，同时也是朋友……不过，就瓦夏平时粗心大意的样子，和她相处就好像在照顾自己家里的小孩一样。
莫瓦泽达先前并没有撒谎，对于已经无数次更换身体的他来说，性这种事他真的没什么需求了。
可能在一开始的时候，还有渴望繁衍后代的欲望，但到了后来，比起繁衍后代，他更加想要让自己活的更久，让自己成为永恒，这样才可以看到更多的历史，观察人们的所作所为，所想之事。
这也是为什么初代皇帝邀请莫瓦泽达时，莫瓦泽达没有丝毫犹豫便直接同意了。
一个可以让魔法正大光明存在的国度，一个容许所有人和平共处的国度，一个没有人遭到欺压，哪怕是皇帝也可以和平民平等的国度……多么具有吸引力啊……多么……诱人啊……
虽然说后来，性质在慢慢改变，不过大体上，仍然没有什么变化，莫瓦泽达完全接受了这些改变，正是这些改变让帝国慢慢的强大起来，也正是这些改变，让帝国在征战之中鲜有败绩，无往不利，拥有着极其广袤的国土。
至于瓦夏……她是一个奇迹，一个……已经开始量产魔法师的时代却仍然有能力重复以往那个魔法高深莫测的时代的神迹的强大的魔法师。
当年老友跟她说那些话的时候……她可还不相信呢。
一个年轻的不行的精神法师，为什么老友会这么肯定她能够在奥术上大有建树，成为最强大的法师？
莫瓦泽达怀着好奇去接触了这个看上去很普通的贵族大小姐，但接触之后，莫瓦泽达不得不承认，先前是她小瞧了瓦夏。
作为一个年仅二十来岁的孩子……居然可以在短暂的三天之内背下奥术的所有基础概念，更是学会了十来个基础法术……要知道，这可是学校里面一年才能够做到的地步啊。
她在法术方面的悟性，在战斗上的直觉更是让人恐惧……不管是什么魔法，只要遇到过一次，都会清楚记住这个魔法的魔力波动，以至于对手刚刚开始咏唱魔法的时候她就可以迅速判断对方的举动，从而迅速打断对方的施法。
这个“普通”的少女，年仅一百多岁的时候就已经完全超过了他的实力，在战场上又以自己极其恐怖的实力而闻名，没有人不知道瓦夏的大名。
回国之后，也成功成为了年纪最最年轻就成为贤者的魔法师，更是历史上唯一一个女性贤者……她的存在本身就是奇迹。
“莫瓦泽达……你在……想什么吗？”
瓦夏呢喃着，声音好像在做梦又好像是清醒着。
“想什么么……”莫瓦泽达轻声笑着，“是啊，在想什么，在想一些我们的未来，在想，帝国的未来。”
“那种事……哪里是我们能决定的呢？我们不是大臣，莫瓦泽达，我们充其量也只是因为手里有着大棒从而获得了他人的名为“畏惧”的尊重而已……哪里有资格决定这种事……”
“……也是。”
莫瓦泽达抬起头，他看见了没有云的天空，他看见了最为皎洁的月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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